我的几个大学同学知道我在植物园工作,就商量着到植物园里找我玩,顺便踏青。来的同学有明,月,景三个男生,我请他们在植物园的游客餐厅吃午饭,几个人还算满意。明说:“其实你不用专门来接我们,就两块钱的门票钱,给就给吧。”我知道明是喜欢挑我刺的,所以马上住口不接他的话。明又说:“我想转糖饼,就想要那条龙。”我说:“转龙那么好转吗,我就从来没有转到过。”最后我掏出五块钱,买了一条糖龙送给明。明得意的把糖龙插在茶园的竹椅子上,看着很有成都人的悠闲意蕴。
大学同学走后,我想这几个老朋友是好的,他们是我记忆中的一抹彩虹。川农的筠和川工的民就完全不一样了,他们每天都在刷新我的三观。筠是个吃软怕硬的主,他在民面前就很老实,但遇到比他弱的人,比如常在我们园子里疯跑的一个不知道住哪里的女疯子,筠的态度就很不好。有一次筠大声呵斥女疯子:“哪里来的?!滚出去!”女疯子其实也不很疯,她扭捏的走过来并不搭理筠,而是指着我说:“你的衣服很贵吧?”我不忍心女疯子被筠欺负,于是招手让她快走。好在筠是那种动嘴不动手的人,女疯子最后安全的跑远了。几天后,我和书记在园子里再次遇见了女疯子。书记对女疯子说:“你怎么又来了,来了就来了吧,嗯。”到底女疯子的背后有什么故事,书记多半知道一二,但她始终没有向我讲过女疯子的来历。
如果说筠是个吃软怕硬的主,民可是要来武力的。民是那种一旦看透你软弱的底细,就要把你往死了欺负的人。就说水电班的陈师吧,我就亲眼看见他被民毫无原因的猛踢了一脚。陈师老实,竟然不敢还手,忸怩了一下自己走开了。王姐叹口气:“陈师也是大学生呢,不过是被大学开除了的。”我疑惑:“为什么被大学开除了呢?”王姐这次深沉了起来:“不说了不说了,别问我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王姐一甩头走开了,我看着陈师远去的背影,想其实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呢!
有一天早上我刚到植物园上班,我的嘉好学校老同学,也是我打乒乓球的搭子抿就给我打来了电话。抿说:“kevin,你知道会计证在哪里报考吗?”我一愣:“会计证?我们以前都是在学校报考,你该去哪里报考,我还真不清楚。”抿向我道了谢,匆匆挂断了电话。放下电话我才猛的发觉,我在园景科的门口大声武气的说了半天话。我仔细一看,码一脸尴尬的看着我,又忽然把头别了过去。就在前段时间,很久没有和我联系的抿忽然给我发来微信,抿说:“kevin。”我回他:“怎么了?”抿忽然沉默了,再也没有给我回复。我疑惑一向很爽直的抿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奇怪,直到前天我看到外网上传言副军头何卫东已经落马,何卫东还一并招供出一百二十名军队高级干部。我恍然大悟,原来抿是向我通气呢。可抿是何卫东的什么人呢?
要说到我的身份,还有我身边这些同学,朋友的身份,那真是一个谜。我自己是懵懂的,但有人知道底细。就在一天下班的时候,我早早坐上交通车。我看见后面上车的佩,息都一脸的惊愕,特别是佩,她和我对视一下,想笑又不敢笑,那感觉难受死了。我猜到肯定是植物园里有人开始议论我了,而且这种背着我的议论让佩,息正巧听见了。要知道植物园里可不止一个王姐,背后说小话的大嘴巴多了去了。可他们到底在议论我什么?
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我真傻。我想起小时候,书婆婆来找奶奶。我和珍珍哈哈大笑,我们笑书婆婆戴的是假发。书婆婆看见我和珍珍笑得起劲,就一个劲儿的追问:“你们为什么笑?说!不说不行!”在书婆婆的威逼下,我们才说出实情。书婆婆对奶奶说:“哎呀,你孙子孙女笑我戴的是假发,可哪里是假发,是真的。”说完,书婆婆用手扯自己的头发:“你们看,是不是真头发?”我和珍珍几乎笑岔了气。现在我才领悟到书婆婆有多聪明,她一察觉有人背后议论她,就一定要搞清楚状况。而我呢,看着佩和息那一脸的惊愕,竟然不知道去调查一下,就这样让本来足以曝光我身世的机会白白溜走了!所以啊,姜还是老的辣,书婆婆又教了我一招。
我们经营科隔壁就是保卫科,保卫科的科长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。我对这位科长本来抱有幻想。我想大男人嘛,应该会喜欢我这样的小男生的。哪知道,有一天我听见保卫科科长和他们科的人说:“他啊,你们看看他那眼睛就不正常。”我几乎快晕倒。我承认自己有的时候不敢和人对视,但犯得着背地里说我不好吗?从此以后,我对这种五大三粗的男人就有了疑心。我觉得男人的宽厚不在于表面上的粗犷,更多的是内心的广大。所以这位保卫科科长显然不是我的菜。
撇开保卫科科长,保卫科另外几个男人,却还蛮有意思的。一个是退伍大头兵郝,一个是超哥德,还有一个是老油条老杜。郝是成都本地人,父母都是动物园的老职工,所以他退伍后才会分配到园林局工作。郝是个很仗义的人,他看不惯抿和筠的霸道,所以时常要敲打敲打抿和筠。抿和筠呢,也都吃软怕硬,在郝面前他们只能认小服低,甘愿老老实实的当小弟。郝有一次找到我语重心长的说:“kevin,你知道他们背后都怎么议论你吗?你要振作一点,多到处走动走动。”他们怎么议论我了?气得我牙痒痒。于是我就主动去找其他同事聊天,郝在一旁看见不住点头,好像在说这就对了。
有天早晨我赶公交车去单位,竟然遇见了郝。郝说:“跟我来。”我跟着郝上了一辆公交车,司机竟然和郝认识,我跟着郝坐了一次免费公交车。可我还是太害羞,下车的时候,郝和司机聊得很热乎,而我一个人独自走开了。这足可见我的内向和不合群,我想这大概就是背后总有人议论我的原因。郝是个运动派,他有时会骑一辆山地自行车,从市区骑车来植物园上班。这简直太帅了,要知道市区离植物园可不近。郝对我说:“kevin啊,在植物园上班会闷死的,得自己找点乐子。我妈他们去云南旅游了,你看他们多会玩。”我觉得郝是一个很潇洒的人,他可能和高大上无缘,但他很真诚,很坦率,光这一点就让我很喜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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